14 4月 2022

独臂侠走好!

 4 月 5 日,九十年代玉女歌手王馨平在社交平台发布消息,她爸爸王羽因病去世,享年 80 岁。

 

随后,从事武侠电影的一众明星,成龙,甄子丹,赵文卓都发文悼念。

 



最新的消息是,女儿王馨平已经从香港赶到台湾,完成隔离后,将于 28 日举行追思会。

 

大概现在的读者们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就像甄子丹说的那样,王羽是他的 “儿时偶像”,可见他走红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被人们常常提起的代表作《独臂刀》是 1967 年的电影,恐怕那时很多读者还没有出生,恐怕有些读者的爸爸妈妈还没出生……

 

因为时代久远,王羽在内地的影响力远远不及他之后的李小龙和成龙,尽管论辈分的话,李小龙和成龙都要尊称他一声前辈。

 

▲王羽和李小龙是同时代的明星,王羽说这张照片上的李小龙不太高兴是因为掰腕子他输给了王羽。

 

王羽的时代,香港电影还在萌芽,内地更无娱乐可言,但 1967 年的《独臂刀》显然是一部划时代的电影,可以说它第一次全方位展示了东方武侠电影的魅力。

王羽的刀法和他凛冽的大侠姿态,奠定了香港功夫片的发展基调,也造就了许许多多香港青少年痴迷于舞刀弄枪。

后来香港电影最牛的金字招牌武侠电影和古惑仔、警匪电影,如果捋到根源上,都和这部《独臂刀》有所关系,毕竟,江湖、忠义、侠骨、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都是《独臂刀》的关键词,也是香港电影最突出的精神内核,所以可以说它是功夫电影文化的起源。

王羽在西方也有影响力,国外的很多大导演比如昆汀都说过王羽就是他们心中东方神秘武术的化身,而甄子丹说他是功夫电影的 “开山始祖”,的确一点不过分。


 
▲泰森、周星驰都说过王羽是他们的偶像。

 

就香港影坛自身而言,王羽的《独臂刀》可谓撑起了一整个大 IP 产业链,据 “奇遇电影” 统计:“王羽从 1967 年《独臂刀》开始,到 1977 年《独臂侠大战独臂侠》收尾,10 年里拍了 8 部独臂题材。”

甚至因为观众太过于痴迷于独臂系列,香港和日本还合拍过一部戏,做了两种结局,照顾了两拨观众。

 

▲王羽凭《独臂刀大战盲侠》杀入日本影坛,该片为照顾两地观众情绪给了两个不同结局,日版是盲侠要了独臂刀的命,港版则是独臂刀赢了盲侠。来源:奇遇电影。

 这里再说一件很有意思的小事,2017 年美国某电影网站曾做过一个统计,列出在银幕上杀死最多人的前 15 名 “杀人王”,冠军就是王羽,总计共有 2477 人死在他的手里…… 可见那些年香港电影围绕王羽产出了多少内容。

 

▲年轻时帅气的王羽,白马白甲,是那个时代女观众的白马王子。

 

完完全全是武侠电影中的顶流一哥,但事业上的丰功伟绩暂不说它,我们今天要聊聊生活中的他。

虽然是老前辈,但回看王羽的一生,绝对起伏跌宕,和很多大牌明星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其中更不乏许多意料之外的 “红颜知己”。在香港电影蓬勃发展的那些年里,王羽快意江湖,不光是事业上瞩目,情感上也瞩目……

所以咱们就来串一串,“功夫片之父” 究竟还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趣闻呢?

 与 “人妻” 林翠的明星婚姻

 

王羽生于上海,家境富裕,父亲开布厂、米厂、面粉厂,全是关系民生命脉的垄断性行业,所以王羽生长于巨富之家,六个兄弟姊妹中他排行老大。

贵为公子哥,当然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王羽在高中已经是学校里的游泳健将,生活方式西化,八块腹肌分外醒目,家里面给予他最好的教育和培养。

 

只不过时代诡谲,转眼到了文革时期,家产被抄,一家人辗转逃至香港。即便逃难,王家也是家底颇丰,他后来展示过自己的豪宅,墙上的画都是当年家人冒险夹带出来,画上还有钉痕,可见王家在香港的生活也仍旧十分优渥。

 

▲世家公子往往爱物,王羽十分钟爱各种玉石黄金水晶,桌上这盏彩色玻璃灯也是贵价物,现在这种蒂芙妮灯在拍卖场上动辄几十万美元。

 

这便是王羽的成长背景,他是一个从没有吃过苦的公子哥,一直生活在锦衣玉食中。再加上当年上海人在华人世界里的优越感(那时香港人是十分崇拜上海人的,因为上海是整个中国最繁华最有腔调的都市),这些都造就了王羽的性格,他一生率性而为,做事冲动不太考虑后果。

说完王羽,再来说说他第一个老婆林翠。要论家庭背景,林翠和王羽简直太般配了。

 

林翠也是上海人,父亲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也是当年的精英人物,林翠在家排行老二,她还有一个哥哥曾贯一,后来改名为曾江,对,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位影星。

 

同样是遇到文革,林翠一家逃往香港;同样是接受过精英教育,林翠也酷爱游泳、潜水,甚至骑马射箭高尔夫打猎样样都会,喜欢运动,喜欢新潮的生活方式,是那个时代最典型的 “独立女性”“摩登女性” 的代表人物。

 





▲林翠有些角度十分像王菲,这证明娱乐圈的美人也是有类型的,世代的人都喜欢这些类型长相的明星。

 

如此般配,家境相似,爱好一致,郎才女貌,又都是上海人,这桩婚姻岂不是天造地设?

但事实上,这桩婚姻发展得特别狗血,原因就是,林翠和王羽好的时候,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林翠的第一桩婚姻。

林翠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年轻时的际遇都很顺。她在香港读高中时经常参加戏剧表演,而毕业之后正好电影公司要招演员,心高气傲的林翠就报名, 还写了一封自荐信,信上写着:“我是十七岁,正合你们的要求,你们所提的条件我皆具备,请录用。”

 


面试时呢,下面坐着的一名考官叫秦剑,是当时一位非常出名的导演,就是他颇具慧眼地录用了林翠。

初试时,由黄卓汉与导演秦剑以国语发问,而国语不灵光的林翠,无法一一说明,最后索性以英语回答,而且很多问题都以 “NO” 回答。

按理说她是毫无希望的,但是秦剑独具慧眼,认为她清纯又不做作,而且勇气可佳,正代表纯正女学生的典型,因此破格任用她。

录用之后进入国际电影懋业有限公司成为正式演员,林翠以古灵精怪又热情开朗的性格,迅速成为受欢迎的电影明星。因为在《长腿姐姐》饰演小学老师,被誉为 “学生情人”。

 女扮男装也格外有魅力。

 

成为电懋 “五朵金花” 之一。

 

▲全盛时期电懋五大女星:葛兰、林黛,叶枫、尤敏、林翠。

 

▲1960 年电懋代表团参加于吉隆坡举行的亚洲影展,红圈为林翠。

 

▲林翠和葛兰漫步于香港街头,是最时髦美丽的女子,葛兰后来嫁给赌王世家,是福寿双全的老太太,我们有写过她们饭聚的故事,这里可回顾。

 

林翠迅速走红,婚姻也有了着落。

她的老公正是当年慧眼识珠的大导演秦剑,十几岁相识,一手把她带大,导演与女星,才子与佳人,绝对的养成系,在当年最梦幻的搭配组合。

 
这样的梦幻开局,没有人能拒绝。林翠 23 岁便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导演,她的婚礼堪称整个电影圈的大事,整个电懋更是群星出动。

 






 婚后二人去欧洲度蜜月。

 



回来后林翠生下了儿子山河。

 



歪个楼,这个陈山河作为林翠唯一的儿子,受到妈妈十二分的宠爱,后来在妈妈的帮助下也进了娱乐圈,加入过《欢乐今宵》,做音乐环节主持人,发过专辑,演过电影。

只不过后来爸爸死了,妈妈林翠也死了,陈山河没了靠山,收入也每况愈下,渐渐淡出了娱乐圈。

 


▲在妈妈的帮助下演过一些小角色,后来做了音乐主持人,后期隐居在上海。

 

林翠和秦剑,看起来似乎是一桩很和谐美满的婚姻,但是稍不留意,王羽出现了。

据林翠回忆,那时候王羽常常出现在片场搞怪,逗林翠开心,而且一大帮朋友常常在一起打麻将;王羽回忆的是有一年圣诞节,林翠要去郊外砍圣诞树,王羽去帮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独处,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林翠说当时她的态度很犹豫,虽然很喜欢对方,但尽可能不想发展成恋人,毕竟自己有婚在身,而王羽则说 “我除了你谁也不要”。

 



其实林翠认识王羽的时候,老公秦剑的事业已经走下坡路,片子不叫座,同时沉迷于赌博,林翠和他常常爆发矛盾,婚姻基本上名存实亡。

后来王羽和林翠都在不同的场合反复强调过,我们在一起和林翠离婚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时她的家庭生活不是很愉快”。

 


但显然王羽的攻势最终使得林翠下定决心和秦剑分居,进而离婚。有记者拍到过林翠在伦敦签署分居协议的时候,王羽是陪在旁边的。

 


婚内纠缠不清的情感还是其次,这件事情最轰动的地方在于,秦剑因不堪(经济与家庭的)压力,最终于 1969 年自杀。

而在秦剑自杀的第二天,王羽和林翠手牵手地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说他们和秦剑的自杀没有关系,林翠还展示了这些年秦剑赌博欠债的各种欠条,声泪俱下,王羽更高调在媒体前握住林翠的手,宣示 “永远爱林翠”。

 

▲林翠和王羽神色凝重走进记者发布会现场,那时林翠已经怀了王羽的孩子。

 

那时,王羽最牛的电影《独臂刀》正大显神威,他已经贵为 “武侠第一小生”,因此这场高调的发布会是吸睛无数的大事件,王羽成为香港最被人津津乐道谈论的明星。

秦剑在 1969 年 6 月自杀,王羽和林翠在 1969 年底正式结婚,姐弟恋修成正果,在那个年代,林翠和王羽的举动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舆论大哗,这也是导致两个人后来为什么要去台湾发展的原因,因为民风保守的香港观众是绝对无法接受这样一对银幕夫妻的。

此后,夫妻二人频频以明星夫妻出现在媒体镜头下,林翠也开始接连不断地生孩子。一共生了三个女儿,分别是长女王馨平,次女王加露,三女王美怡。

 





▲三个女儿长大后。她们都遗传了妈妈的浓眉大眼。

 

但可惜的是,这段婚姻并没有拥有童话般的结局,别看俩人突破重重阻碍走到一起,但婚后生活仅仅维持了六年,1975 年二人正式离婚。

因为在结婚期间频繁地怀孕生女,林翠的演艺事业基本上已经荡然无存,离婚后,1977 年带着女儿移居美国旧金山,开了家餐厅,生活无忧。

 


八十年代曾经复出影坛,演了几部电影,演过台湾电视剧《不了情》、《婆媳过招七十回》等等。

 


1995 年,林翠因独居时哮喘发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身亡。

当年还有一位明星也死于同样的原因,她就是邓丽君。所以媒体说这是 1995 年台北最令人震惊的两大讣告。

 

林翠的葬礼中出现了许多明星,有当年在电懋的闺蜜们。葛兰还为林翠写了一幅挽联:“相夫难,教子女亦难,茹苦含辛、不怨天、不尤人,一生命运;演戏活,动感情更活,佯欢强笑,能容物,能无我,半个神仙。”

 

▲葛兰痛哭

 也有不少后辈歌手、演员。


▲张艾嘉
 

▲陈洁灵。在追思会上她唱出林翠生前最爱的歌曲《翅膀下的风》。

 当然,王羽也去了……

 

女儿王馨平和同母异父的哥哥陈山河悲伤不能自持。


这边斯人已逝,那边王羽早已加速进入了新生活。

在林翠刚刚去世的时候,台湾有一档访谈节目采访过王羽,正是那个肉麻无比的《玫瑰之约》,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回忆林翠一生的爱恨,极尽溢美之词,只不过王羽的眼神一直都冷冰冰的,主持人让他评价一下林翠,他只说 “她是男孩子性格”。

 

二人一起回看林翠生前的影像,王羽的眼神更透出一种难言的冷漠。

 

相比起当年手牵手开发布会、决绝表示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现在的境况让人徒生唏嘘。大概这就是所谓爱情的本质吧,彩云易散琉璃脆,念往事、心将碎啊。

 放飞自我的绯闻

 

自从和林翠离婚,王羽便在情感的道路上随心所欲放飞自我。他曾经自我爆料过一段很令人震惊的往事,他说和林青霞恋爱过。

“我也跟林青霞交往过,我教她开车。我喜欢的女生,看上我就追,一起去吃饭,去夜总会听歌,交交朋友,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这也不是吹牛,事实上俩人应该真的有过一小段。1976 年 5 月《电视综合周刊》中有这样一篇报道:

 



在马尼拉,林青霞才呆了三天就离去,可是王羽也追到马尼拉,陪了林青霞两天。

在加冕大典中,沈殿霞与林青霞的访问很有趣,沈问林这次和谁来马尼拉,林青霞说:“妈妈!” 沈问:“还有呢?” 林说:“港台的影星囉!” 沈又问:“还有呢?” 林青霞低头笑而不语,半晌才说:“没有了!” 沈又追了一句:“还有王羽吧!” 林青霞满脸通红,却说了一句:“他只是普通朋友嘛!”

王羽在林青霞等拜会马尼拉市长、游行、欢迎酒会、加冕礼中,都没出现,其他时候都陪在林青霞左右,不过林妈也在两人身边。

1976 年,王羽 33 岁,刚离婚,还没有开始第二次婚姻;林青霞 22 岁,正值青春飞扬,刚刚因电影《八百壮士》获得了第 22 届亚太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

只不过那段时间林青霞和秦汉还处于时好时坏的爱恨情仇中,大概是短暂的空窗期,逢场作戏,并未当真。

1979 年林青霞受情伤远走美国,而彼时王羽也迎娶了空姐新娘,不过很多年以后,过气很久王羽还是会把与青霞的一段情放在嘴边,说他们的关系不只有牵牵小手那么简单,但他是男人,也是正人君子,现在青霞已嫁做人妻,不适合再重提了。

 


后来王羽还爆料过自己和林凤娇、崔苔菁等人都恋爱过。崔苔菁那段,王羽晚年在晒出自己的豪宅时,曾对记者展示过她的照片:

他又从南亚塑胶桌垫底下抽出几张或黑白或彩色照,一张是崔苔菁,照片后写著 “王大哥,不要忘记我!” 王羽说起情史如话家常,“我追过她,我们‘拍拖’过,她很性感,人又很甜。”

 

▲崔苔菁,台湾歌手,在 70 至 80 年代红极一时,以美艳性感形象深植人心,是华人圈最早的性感尤物,当时有 “东方玛丽莲” 之称。

 结束了和娱乐圈女明星的众多绯闻,王羽第二段婚姻发生在 1978 年,当时 38 岁的王羽在夏威夷与仅 21 岁的空姐王凯贞闪电结婚,在台湾的婚礼更出动当时全台唯一的劳斯莱斯豪华车辆迎娶,高调无比。

 




在这段漫长婚姻的前半段空姐王凯贞一心一意帮王羽带大了三个孩子,自己却一直没有生育,不过时间到了二十多年之后,老少恋的弊端也就出现了。

王凯贞正当盛年才四十出头,而王羽已经是快六十岁的老头,沉寂日久,1999 年 12 月,王羽亲自导演爆出了一桩家庭丑事,那就是空姐老婆红杏出墙,被大侠王羽捉奸在床:

 

王羽率同警察赴一处公寓,当场抓到王凯贞与当时担任北谊兴业公司总经理的男子张昭有暧昧情事,盛传王羽在踹门那一刻,还朝门内大喊:“Merry Christmas & happy new year!” 此句话也成了 “抓奸名言”。

按理说家丑不外扬,但王羽当明星习惯了媒体的追遂,无事不可对人言,还挺有表达欲的,后来他还自我爆料多年后遇到过奸夫:

“他哪还坐得下去,小步走过来跟我点头打招呼,小声说‘我跟她分手了’,我说‘无所谓!你听好,以后我在的地方,没有你;我再看到你,你就别想走出去’。” 王羽忍住不扁他,张昭赶紧一溜烟消失逃命去。

其实中年之后,王羽的事业便呈抛物线状,一路下跌。

一半是由于他持强放浪,不珍惜羽毛,常常被卷进黑帮砍杀事件,影视形象不佳,工作机会变少;一半由于健康原因,后期的他经历过脑中风、两次开颅手术,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已经是个老头样貌。


▲年轻时卷入过黑道纠纷。


▲因为是武侠行业的大前辈,2011 年被邀在电影《武侠》演大反派,和甄子丹有对手戏。


▲2013 年电影《失魂》。是他最后的一部电影 ,此时的他已老态尽显。


▲第一次中风后,2013 年王羽仍可拄柺杖出席韩国釜山 “亚洲明星大赏” 领取最佳男演员奖。

人之将老,如何健康、如何活命,是头等大事,前半生的红尘轶事,也都被渐渐埋在时代深处了。

寂寞的晚年,独居于金碧辉煌的宫殿式豪宅

王羽的晚年,常年与病痛相伴,十分困扰,但是他那种肆意率性的江湖性格倒是一点没变,最突出的例子就是他拥有一幢令人瞠目结舌的宫殿式豪宅。

王羽在青壮年时期的确是不缺钱,家族有遗产,自己也能赚。那时他就很喜欢买豪宅,最引以为傲的是他在与林翠的婚姻期间买的阳明山别墅。

王羽的阳明山别墅位于仰德大道二段上,景观视野俱佳,是阳明山高档住宅区段。这是王羽在 1973 年向台凤总裁黄宗宏的母亲黄叶冬梅所购,土地面积共 5 百多坪,也是他自行兴建装潢,共耗资 3000 万元,50 多年前台北市忠孝东路的土地,一坪也才 8 千元,王羽一口气就花 3000 万元盖豪宅,手笔和胆识都非常大。

后来王羽投资失利,卖掉了这幢别墅。

但别看手里没多少钱了,王羽心里还是有个别墅梦,他转而去了地段不怎样的 “大台北华城” 买房。这个地段在半山腰,常年云雾缭绕,又湿又潮,上山半小时,下山半小时,其实并不太适宜居住(所以后来王羽要卖房,也不太好卖)。

地段不佳,但胜在便宜,王羽购置了 1100 坪土地,买地自建,砸下 3 亿元台币打造含地下室的 2 层独栋豪宅,后期他不再有电影作品,这座饱含着他心血和品味的超级豪宅就成了他接受媒体采访的重要场所 —— 虽然不再拍戏,但老子有钱,还住得起豪宅啊。



这幢豪宅 “奇” 在哪呢?

因为,王羽醉心华丽欧式风,所以他一手包办了整个别墅的装潢,导致这间豪宅呈现出了诡异的金碧辉煌的氛围,从吊灯、雕像甚至马桶都金光闪闪,宛如缩小版皇宫。

媒体探访:

踏入玄关后,记者不禁一怔传出惊呼声,触目所及,从桌子、椅子、门面、画作、摆设品全镶着金边,富丽堂皇有如欧洲皇室。


王羽笑指门口的巴卡拉水晶挂灯说:“这个灯从水晶球到链子,高 3 米 2,是我从法国买回来,20 多年前就要 500 万。”


再往前走,大客厅门口女神雕像一尊 200 万、一扇门 70 万,连厕所的马桶也要 82 万,令人咋舌。



王羽的家不仅富丽堂皇,也像一座博物馆,几乎每件物品都是古董,他收藏种类多,书房摆放整墙的工艺品,他特别喜爱 Galle 花瓶,表示:“这是一个法国人的名字,中国人是青花瓷花瓶,老外就买 Galle,现在 1 个随便拍卖都要 10 万美元(约 295 万元台币)。” 另外,水晶动物摆饰,镶着红宝石、蓝宝石的小物品俯拾即是。


地下室卡拉 OK 厅里有台 300 年历史的古董钢琴。


目测约 20 坪的卧房,除了大电视机、天窗,还有张 King Size 大床,镶金边的床架,搭上豹纹枕头,和他平时的霸气风格很是相衬。


王羽家前院有个大型喷水池,走下楼梯,能看见 20 公尺长的户外泳池以及私人花园,王羽透露家中大大小小的喷水池共有 12 个,他笑说:“这里环境隐密,要裸泳也没问题。” 甚至提到有女明星在此裸泳,间接证明自己的桃花运一直延绵蛮久。



院子里供奉着一樽从泰国请来的四面佛,王羽日日祭拜。


这幢诡异的富贵豪宅,虽然处处都是昂贵的家具古董,但却给人一种压抑之感。不少去过他家的记者都表示过家里的金色实在太多了,几乎没有留白,整个人逃无可逃,眼睛十分疲惫酸痛……


但是,比 “荒诞” 更明显的是,这座宫殿透露出来的孤独感。

晚年王羽一个人住在这座庞大的宫殿里,这里的每一个砖瓦都显出了浓浓的寂寥之意,空姐老婆已经离婚,三个女儿各自嫁人,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虽然给女儿们各自留了卧室,但是女儿基本上不会在这里住,常年陪伴王羽的是几只吉娃娃。

在室内,到处陈列着他的全家福,有妈妈,有女儿,也有前妻,哪怕是和前妻经历过狗血之事,也依然挂着她的照片,毕竟她陪伴了他整个中年,甚至还留着二人甜蜜期的留影。

可见晚年的王羽仍旧十分惧怕孤独,满墙的全家福意味着他曾经拥有过圆满的家庭,曾经被众人环绕过,他怀念这种感觉。



王羽中风生病之后,再供养这样的豪宅显然超出了他的经济能力。他去世之前,豪宅每月还要付高额的利息,王羽的财务缺洞已经非常巨大。

他曾经想卖,但房子是真的不好卖。“有一些企业家提到这房,都说,若想买屋,不如买市区豪宅,增值性高,’每天上山下山,云里来雾里去,住着不见得痛快’”。

王羽去世前,大概这幢豪宅已经出手,有记者探访实地,已经有一些改建,而豪宅内处处都是牛蛙,被邻居戏称为 “牛蛙豪宅”:

23 日至新店欧洲印象豪宅查看,居住在附近的邻居戏称该建筑为 “牛蛙豪宅”,当地房仲表示,早在 2 年前王家只剩下 1 名佣人顾家,因人烟罕至,牛蛙随之入侵,叫声宏亮如牛的牛蛙,让挨著豪宅的邻居不堪其扰。


王羽引以为傲的喷水池,也改成了停车场。

怎么说呢,这幢豪宅大概是王羽性格最直接的证明,最能显露出他的内心世界。正如朋友所说,当初建豪宅时,他就是贷款建的,买房的初衷则是 —— 人争一口气。

他向银行贷款八千万,买了现在的房子,他说 “每个月要付三十几万利息耶,我没有固定收入,很累的。” 为何还要买这么贵的房子?王羽的语气激昂了起来,“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呀。生意失败,老婆跑了,我要证明我还是过得很好呀,住的房子比以前更大、更豪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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